乡间的回忆

这个国庆,我又回到了乡下的奶奶家。爸爸给我的弟弟带了早餐饼和奶糖,弟弟和我们分享镇上超市里买来的月饼。我们玩飞行棋、斗兽棋,放摔摔炮。这和我记忆中的乡下,似乎与些不同。这儿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。哪儿不同呢?

从前,村子还真像一个村子。来往的人们都会吆呼对方:今天来不来我家玩啊?要不要新生的小猪仔儿呀!总是可以看到人们拎着一大菜篮自家种的菜,给邻家尝尝味道,对方总是以一大盘熟狗肉回赠。每次过年,我们家中就有数不清的亲戚朋友,相互交谈着生活琐事。奶奶总是一天忙到晚,却还总是喜气洋洋,高兴得不得了。

记得一次,我们在新年去拜访姑父。虽然大雪纷飞,我们兄弟几人还是在屋外边放起了五百响的鞭炮,在鞭炮声中吃着香喷喷的,姑父自己养的羊肉,感到特别温暖。我的大姑姑还做了坛咸菜酒糟给我们吃,用它炖牛肉可好吃了呢,她还帮我们收集了五十来只乡下的土鸡蛋。她说:“现在的洋鸡蛋都不大好,也不新鲜,还是乡下的鸡蛋好。”

吃的东西也发生了改变,以前的食物,都是自家养的、种的、做的,每家有每家的特色。大家总是互送好吃的东西。我们的邻居总是送几块大发糕给我们吃,爷爷则叫他等一等,从自家院中的柿子树上,摘十几个顶红的,让他分给家人尝尝,咱胡家的柿子有多甜。可现在不同了,大家吃的,都是超市里能买到的,谁都能买到,也没必要交换了。米饭也没有了从前的大锅灶烧的那个香味了不是用煤气灶、就是用电饭煲烧的,……

我常常坐在小院台阶前,眺望那远处的田野,那地方五年前都还是随风飘荡的油菜,现在已变成了水泥地。原来的白墙黑瓦,已漆上了城市里西化的颜色。我意识到了,人与人之间的隐形隔膜,随着农村的城市化,而渐渐地加厚变硬。你与我都不能透过它,触及彼此的心灵。这些小时候的事情,都特别有意思,我多么希望它能重临……